庄子曰:“人皆知有用之用,而莫知无用之用。”其实,世上本没有绝对无用的事物或有用的事物,无谓是“仁者见仁,智者见智。”相对而言,在天下熙熙,皆为利来的时代里,人们对实用趋之若鹜,刻意忽略看似毫无意义的“无用”。“有用”之物必有无用之处,而“无用”之物未必真的无用。我们应理智看待二者,于“无用”之处通知晓。
溯沿历史的长河,不难发现人类历史上不少的重大的发现,开始大多被视为“无用”之物。十九世纪法拉第研究多年发现电磁感应现象,很多人对此发明表示不解,甚至被讥讽为“毫无用处之物”。随后,西门子运用电磁感应原理发明了电动机,人类由此步入电气时代。人们才恍然大悟法拉第在无用领域的高明之举。
“欲求木之长者,必先故其本;欲求流之远者,必浚其源。”看似一无是处的“无用”的积累实则是为其实现最终真正的价值夯实基础。荣获多项大奖享誉国际的华人导演李安,曾当了六年的家庭妇男,日复一日地洗手做羹、照看孩子、承包家中劳务。这段经历在他人眼中是无用的,浪费光阴消耗才华的。实则不然,在这六年中,他对家庭的意蕴有了更深刻的领悟,才让他有了《推手》和《喜宴》的蓝本。
“有用”之用可以安身,“无用”之用可以立命。文学的“无用”促成精神上的丰盈。莫言在诺贝尔文学奖致辞中言:“文学和科学比较确实没有什么用处,但它的没有用处,正是他的伟大之处。”莫言放弃了安居乐业的生活,选择“无用”的文学,用心来贴近生活,感受文学给他带来的魅力,才造就了今日辉煌。“无用”存于生活的各个角落,生活中一味追求“有用”,舍弃“无用”,会让生活质地单一而坚硬。悲欢离合、亦聚亦散,正是这些生活中无用的经历,最终构成了我们丰富的个体,充实我们的心灵。
无用之用,实为大用。人生本就不是一场物质的盛宴,而是一次灵魂的洗礼。唯有享受“无用”,沉淀“无用”,方能塑造自我,造福社会,立千万祀,与天壤而同久,共三光而永光。